岁月像一架古老的风车,转着忧伤,转着微笑,转着幸福的憧憬,也转着回忆与陶醉。
想起那年,北京。料峭寒风中绽放着红梅点点。
被朋友拉去做一期节目,说是节目,其实只是在熙熙攘攘的观众席中,充当粉丝。当然,虽然我没有正式地加入过某些吧或某些群,但也可算做是他的粉丝,因为在那个容易HC的年龄,中年的他依然以一种英俊、儒雅而博得鄙人的眼球。
于是,有了那样近距离的直视。
74岁的高龄,挺直的腰板,俊朗的外形,依稀可见当年的英姿。只是,这“千呼万唤始出来”中,仍有他犹抱琵琶的羞涩,这或者是他惯有的拘谨。
和他众多辉煌的艺术作品不同。曾经是何等的潇洒,何等的英俊,何等的儒雅,让那一片星空黯然失色,让辉煌朗照了半个世纪。然而,洗尽铅华,竟是如此的平静,如此的安详,甚至在言谈中竟有一丝木讷。
这是个一辈子都不会犯错的人。不是因为谨慎,而是因为性格。天性中的不张扬,谦逊,使他远离了是非之地。这是一个对家庭对事业都一丝不苟的男人,因为那一份善良,那一份执著,那一份永远都不会被岁月冲走的良知。嫁给他的女人是世上最幸福的女人——难怪粉丝们如是说。他是少有的让人放心的男人。
以前,对这种追捧多少有些怀疑,以为常在河边走,岂能不湿鞋?而今,这样近距离地看他,我相信了。他是一个能让我一眼洞穿的男人,所有的优点与缺点都分明地呈现给大家。他的外貌有目共睹,他的风彩醉倒众人,但他的低调也让人吃惊——这便是曾经大红大紫的他吗?这便是曾经位居要位的他吗?这便是一代将军吗?连一首对他来讲很是熟悉的歌曲居然不会唱,坐在访谈席局促不安,甚至不能连惯地表达思维。哦,这实在不像他,却又分明是他。
难怪他服伺她的几年,是那样精心,那样任劳任怨,又是那样心安;难怪他在事业的高峰期,竟能因劳累而咯血住院;难怪在离开了镁光灯的包围后,他毅然地选择了安静的生活,绝少参加任何商业的活动,他说:我只是个普通的老头,我喜欢过普通的生活。——他原本是一个与人为善,退避三舍的谦谦君子,他原本就是一个用心灵塑造自己的人。
散场的时候,我没有找他签名,我想这也符合他的个性吧,既然在聒噪的生活中他只选择寂寞,何不让这种寂寞成为另一种风景?我默默地看他从角门离开,在潮湿而寒冷的空气中乘上离去的汽车。但是,那个冬天,突然感觉自己文艺的特质并不可笑,因为,我们的生活中也需要这种单纯的浪漫。这一片寂寞的风景浪漫地收藏在心中,竟是这样的温暖、美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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